地中海之旅 (1):那不勒斯(意大利)


无离头日志:2024/10/31 2024/11/18


意大利 - 马耳他 - 塞浦路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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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大利卡普里岛蓝洞入口


前记


还是在2024年初,一伙人就酝酿出行,经过半年多的无数次计划和变化,原本有小十个人的出游团队,最后剩下四人,京生,丽雯,不识数和无离头,终于在十月的最后一天,出行。


这次走了欧洲地中海三国,意大利、马耳他、塞浦路斯,但从人文,历史,地理划分来说,又大致可将意大利部分划为两个区域,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岛。加在一起,算是去了四个不同地区吧。


回来后记录这趟行程,反复出现在眼前几乎都是类似的地中海小城的经典镜头:巴洛克风格的建筑,满眼的教堂尖顶,窄窄的石板街道,无数的海滩,相似的历史,难记的地名,写着写着就有点窜了,回头看了几遍,也不确定内容是否准确。就它了,想想应该大差不差吧。



第一天,2024-10-31,周四,晴,北京– 迪拜 – 那不勒斯


阿联酋航空(Emirates)的飞机准点从北京首都机场起飞,时间还停留在10月30号的前半夜,几分钟后就进入31号了,妥妥的红眼航班。飞机一路向西飞行约8个多小时后,在迪拜转机,之后继续向西,很快就进入地中海,从机上往远处看,应该就是仍在战火中的加沙地区,不过离着有点远,什么也看不见,地中海一片平静。


飞越地中海.jpg

飞越地中海


那不勒斯


飞机越过地中海,降落在意大利南部的那不勒斯市。那不勒斯和北京有7小时时差,飞机到达时,国内已是晚上7点,那不勒斯正是中午,还有半天时间游览。来接机的小李是国内出来的留学生,高个,很麻利地把我们带到酒店,拉上另一个中国学生小孙,介绍说是我们的当地导游,原来小李主要负责开车。意大利旅游要求司机、导游分开,若一个人同时兼双职,算违规,警察抓住要罚。


酒店办完手续,小李小孙就带着我们游那不勒斯了,但旅行社那头显然没有给出明确游览计划,小李小孙转过头来问我们想去哪?闹得我们也是一头雾水,要知道去哪,还要旅行社干嘛!


临时翻看旅游介绍,说那不勒斯有两个古城堡,蛋堡和新堡,但目前都在维修,关门大吉。于是小李提议去那不勒斯山顶参观另一座古城堡,同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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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修中的蛋堡


车往高处开去,途中无事,瞎聊,不知怎么说起意大利歌剧,小李一下子来了精神,原来他是学音乐的,主打意大利歌剧,来欧洲有7、8年了,先是到奥地利,后转到法国,一年多前来意大利那不勒斯,觉得那不勒斯就像个艺术家天堂,蓝天,海湾,古城,小街,加上温润的气候和被历史文化浸了几千年的底子,造就了那不勒斯人的热情开放的天性。不像他曾呆过的法国巴黎,满大街拿腔作势的男女,一个个假模假样的做派,更别说今天充斥大街的难民大军。看样子小李在法国受过点刺激,一副不感冒的口气。


那不勒斯在中国也被译成“拿坡里”,大概是从意大利语翻过来的。来之前,无离头一直以为“那不勒斯”和“拿坡里”是两个地方,因为“那不勒斯”听上去像个正儿八经的城市名,而“拿坡里”更像是个意大利乡下的村庄,记得当年世界第一男高音帕瓦罗蒂唱的许多意大利民歌均被冠上“拿坡里民歌“,更加深了“拿坡里”是个人人唱山歌的乡下的印象。其实不管是“那不勒斯”或“拿坡里”,这地儿在历史上也曾今是一个王朝的首都,居民不光会唱山歌,还会守城打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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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城那不勒斯


聊起意大利民歌,小李更来了劲头,张口就是一段《重归苏莲托》,大家虽耳熟能详,但从未追究过这“苏莲托”是个什么东东。原来这是“拿坡里”旁边的另一座小城Sorrento,当年也属于那不勒斯王朝,所以当然也是“拿坡里民歌”。



圣埃莫城堡(Castel Sant Elmo)


上到山顶,是一座修在峭壁上的古堡 – 圣埃莫堡。圣埃莫堡最初大约建于11-12世纪,后几经改建和重建,曾做过那不勒斯国王的宫殿以及军事要塞,如今的格局大概是16世纪的西班牙总督确定的。城墙极高,平面图是个六角星形,与一般的方正形的城堡不太一样。Kimi了一下“圣埃莫”名称出处,原来是一个守护神,专门保佑出海的船员,大概有点中国南方沿海一带“妈祖”的功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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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埃莫城堡


过去一直以为基督教里的圣人就是跟随基督的12门徒,但在这趟旅行中,因为进了无数教堂,才发现基督教里有数不清的圣人。网上搜一把,原来基督教里的圣人数不胜数,几乎历史上每个教皇都册封过一些,以至于没有一个准数,从几百到几千,看怎么统计了。至于被封为圣人的理由和条件也不尽相同,各有千秋,既有为神圣事业杀身成仁的,也有行业高人,咱们在这碰到的圣埃莫,大概和古代意大利的航海业有些关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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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堡入口


来到城堡顶端,可以俯视整个那不勒斯以及旁边的地中海,开阔的视野在阳光下更显得通透。虽然目前已是深秋,按常理,那不勒斯的气候也应该从干旱炎热的春夏季转为雨水湿润的秋冬,但当天地中海的太阳依旧高悬,未遮荫处让人感到有点灼热,不禁让人想起帕瓦罗蒂的经典歌曲《我的太阳》,也是一首拿坡里民歌。


俯瞰拿坡里.jpg

俯瞰拿坡里


从山顶看拿坡里市,街道建筑清晰可见,皇宫,教堂,古城墙历历在目。再往远处看去,还能见到著名的维苏威火山,就是那个把庞培城给活埋了的家伙。



那不勒斯皇宫


下山后来到市中心,进了一座昔日皇宫。外面看着不太起眼,和旁边的哥特式大楼混在一起,并不突出。但进来后还是挺辉煌的。导游小孙陪我们进入参观,本来期待小孙能说出点皇宫历史的子丑寅卯,但显然小孙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能力。偏又赶上我们专业水准的史学家京生这几年苦攻了不少欧洲史,历朝历代的变迁烂熟于心,常常问出一些非常细节的专业问题,搞得小孙张口结舌,只好顾左右而言他。我们给旅行社付得可是“专业”导游费啊!如今一个20多岁由中国出来的小伙子,临时被抓来充当“专业”导游,能“专业”到哪去呢!在那不勒斯参观各种博物馆,最不适应的是看不懂的意大利文和希腊文,且哪哪都是。好在今天技术发达,手机里打开一些AI相关App,对着展厅里的说明一扫,各种语言互相翻译,意大利语、希腊语当然也不在话下。不识数是一群人里Kimi玩得最溜的人,不时给大家读一段AI翻译出来的文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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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勒斯王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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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宫内


王宫壁画.jpg

王宫壁画



歌剧《卡门》


晚上在那不勒斯剧院听歌剧《卡门》。本来没有这一安排,因为在路上和小李聊起了意大利歌剧,临时起意,就让小李打听了一下当晚是否有演出。小李很快告知当晚真有演出,而且是人人熟悉的《卡门》。听后一下子来了精神。可能是因为那首著名的“斗牛士之歌”,但凡是个中国人,感觉上似乎都对《卡门》很熟悉的样子。


晚饭后,早早来到剧场,已是人头攒动,大多衣冠楚楚,男士西装革履,女士则服饰靓丽。回想起去年冬天在美国波士顿听的一场交响音乐会,那可是曾经在中国大名鼎鼎的小泽征尔曾指挥过的乐队的演出,但满场却都是衣裳随便的观众,两相比较,暗自感叹意大利人到底还是品味不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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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出之前


我们的座位是在包厢里,听上去很高大上,但进去后才明白这包厢空间实在有限,座椅也是如同吧台边的高脚凳,好看不好坐。不管了,别挑剔了,无论如何,是一次难得的经历。


演出开始,灯光转暗,吉普赛女郎卡门、年轻军官唐-何塞和斗牛士埃斯卡米里奥相继出台,演唱大段大段的咏叹调,但完全听不懂,也不知唱得是意大利语还是法语或西班牙语。那个印象中似乎熟悉的《卡门》,除了一段人人能哼几句的“斗牛士之歌”外·,几乎没有任何熟悉的旋律。但回头一想,也是,其实我们印象中的所谓熟悉,也就是听多了“斗牛士之歌”,至于《卡门》全剧,没一人听过,更别说熟悉!当然如果是中文,即便第一次听,估计也能搞明白大致情节,可这意大利语或西班牙语嘛,嘿嘿,没门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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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卡门剧照》


台上的卡门唱得很卖力,但外形和想像中漂亮狂野的吉普赛女郎似乎有点距离,说是卡门她妈更让人信服一些。因为整场演出即听不懂又不养眼,再算算时差,已是国内凌晨,难怪眼皮那么沉哪!好在是坐在包厢后排,不然混在全神贯注,正襟危坐的意大利听众边上,实在不好意思。不过也不是所有意大利观众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,无离头的前面就坐了一对年轻男女,大概是在热恋中,不论剧情如何,几乎每分钟都要侧过头来接个吻,哪有功夫听歌剧啊?而且这接吻就在无离头眼前,闹得不知视线该往哪放,看台上还是看你们打kiss!


《卡门》演出时间很长,大约要四小时。好容易熬了两小时,中场休息。从包厢出来,几个人都有点睡眼惺忪,于是一致决定放弃下半场。回酒店的路上,聊起剧情,都说不出个所以然,不识数于是发挥专长,求助Kimi,找到故事梗概,就给大家朗读起来:“…小阿尔弗莱德不顾老阿尔弗莱德反对,和茶花女…“,大家越听越糊涂,怎么出来个阿尔弗莱德和茶花女啊?不识数猛然意识到自己虽然一晚上在看西班牙的《卡门》,但脑子里却一直反应的是法国的《茶花女》。无论如何,总算是体验了一次在意大利听歌剧的经历,以后可以吹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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