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:读了本书,“奇点来临”,挺认同,琢磨着推荐推荐,可又没什么由头。忽见小良兄在群里发的77年试题,匆匆瞄一眼,觉得可能还能考个及格,不过没真试。忽然又想起了那本书,顺带着更想起了40年前的考试和计算机77,于是胡乱写了一些字。
奇点临近下的老枪 - 写给浙大计算机77级的同学们
2017-12-6
近日读一书,Ray Kurzweil的“奇点临近(The Singularity is Near)”, 有点同感。过去30年的技术发展,简直不可思议,特别是计算机以及相关技术的进展,更是一种不可预见,似乎当初遥不可及的“共产主义”也因为这技术进步,奇点逼近而柳暗花明,豁然开朗,具备了实际操作的条件,所以逢人就想推销一个观念,“技术就要解决人类的终极问题了,‘各尽所能,按需分配’已是不远的将来”。乐观形式一片大好。
按下心来仔细想想,虽然这奇点临近,但还是没到来,所以我们这辈也许终究赶不上。不过也没什么,回顾一下从上大学到今天的40年时间,作为一个77级的学生,作为一个77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,也很可以得意一回,牢骚一回,感慨一回,就有了底下这段,是回忆,也是感觉。
参加校友活动,在互相介绍时,一般多为“我是xx系xx 届的毕业生”。这里届意为毕业年份。唯有介绍77年入校的校友时,多为“这是77级xx系的学生”,或“这是xx系的学生,77级的!”。不论哪种方式,重音常常是在“77级”上头。每每听到这种奇怪的介绍,一些年轻的校友,特别是90年代后入学的校友往往是一头雾水,满脸的狐疑,表情上分明写着:“您是哪届的啊?您毕业了吗?” 。当然碍于面子,这话往往没好意思问出来。认真想来,这奇怪的介绍方法,大概源于两个原因。第一,77级可能是历史上太特殊的一群大学生,由于十年的高考中断,入校时各色人等都有,大多不是从高中正常升入;第二,这届学生的入校时间是78年春,但却被定义成77级学生,又是在82年春毕业,如按毕业年份算届,有时自己都搞不清楚该是81届或82届。于是干脆只说是77级,以区别于78年夏入学的82届。
作为77级的学生,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变迁。那一年,多数人经历了人生的大转折,由农民、工人、军人及其他各行各业,以相差近一倍的年龄跨度,变成了大学新生,而这新生来源中唯一稀缺的是如今最标准的应届高中毕业生。那年的学生,虽是考上大学,而且是从累计十年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,心下自有几分得意,却也带着对于文革“臭老九”的犹新记忆,还揣着“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”的阶级观念,对于上大学,心底下多少有些感觉是塞翁失马,祸福未知。
作为77级的计算机系的毕业生,更是见证了一个信息时代的产生和发展。那个长长的打孔纸带机,那个厚厚的编着0,1码的卡片叠,那种需要占据一间房屋而容量只是以K为单位的磁盘、磁鼓阵列,今天看来,似乎太遥远,太古董,有时和00后们吹起牛皮,样子都要想不起来了。但仔细想想,如今的一切“数字”产品,从手机到自动驾驶,其实都是从那上面发展而来的,时间只过去了30多年,只不过一代人而已,而且是还未完全老化的一代人!
作为浙大77级计算机系的毕业生,更是见证了浙大计算机的成长。那一年,通过统考冠冕堂皇地招进了35个学生。六比一的男女比例,十个省市的山南海北,数学、电机、无线电系拼凑而来的先生阵容,这个“黄埔一期”就算开张了。学校四年,直到毕业,几乎没摸过真正的计算机。所有的学业基本是纸上谈兵,什么冯-诺伊曼机器,什么CPU、存储器、显示器都只在照片上见过几面。而一台64K手工穿芯,榔头敲出来的DJS-130,差不多就是整个浙大计算机系的全部骄傲。那时的毕业设计,能用打着小孔的卡片编出一句“Hello”,文凭就到手了,还是钱三强签发的。当然今天的浙大计算机早已从一个作坊式的小系,变成了可以骄傲一阵的学院,还出了两任校长,都是院士。
如今的浙大计算机77们,大多已过花甲之年,虽早已知天命,可似乎不认命,顶着爷爷奶奶的辈份,学着子孙们已掌握的知识,只希望在这“奇点临近”的时代,能看到这奇点的更快逼近,出现更多的不可预见的惊喜,达到大同世界的彼岸。
老照片
1982,计算机77与何志均主任及众师长
浙大计算机77部分男生
左起:徐布克,王乐勇,陆继平,杨裕民,吕杨,曹平,程先,毕志刚,任卫国
当年宿舍小聚
前排:江黎凯,袁迅,马绍力
后排:韩家宁,周小珊,陈丽辉,叶民献,夏超英
任卫国,袁迅,王泽民,陈丽辉,吴汉桥
王泽民、曹平在绍兴
508四汉子 - 王乐勇、任卫国、曹平、吕杨,西湖边
当年光景
曹平,袁迅,赵影雪,周小珊在北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