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亚四国(6):苦盏(塔吉克斯坦)

第十天,2024-5-23,周四,晴,撒马尔罕-伊斯塔拉夫尚-苦盏(塔吉克斯坦)


今天离开乌兹别克斯坦,去塔吉克斯坦。一早出发,很快到达边境。因为有了土库曼斯坦边关的经验,大家有了点心里准备,毫无怨言地拉着箱子走上一公里。但没想到又碰上新问题了。原来Winnie拿的台湾护照在办理签证时,国籍那栏没有台湾选项,就填了中国。没想到海关不认账,死活不行,但又说不出怎么样才行。巴布尔帮着给解释了半天,还打电话给旅行社,但就是不行。最后电话那头给了点暗示,用点银子解决吧。原来卡这了呢,给补上吧,最后总算通关成功。一看表,已经耽搁了两钟头不止。


进入塔吉克斯坦,完全是在山道里行进,这儿的山看上去有点苦相,远处虽有雪山映衬,但在阴霾雨雾下,仍旧一副愁眉苦脸。今天要去的城市叫“苦盏”,倒是很贴切。


苦盏的山.JPG

苦山苦盏



要塞遗址


塔吉克斯坦的第一个景点是一座要塞,具体历史不记得了,好像和2000多年前的亚历山大有关。要塞早已被毁,如今翻修,因为太新,反而把曾经还有点的“古迹”弄的绝迹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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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”要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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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要塞


锡尔河畔


晚上来到苦盏,在一个河边餐厅用餐,窗外风景不错。一问,原来是锡尔河,中亚最出名的两条河流之一,另一条是阿姆河,我们已经走过。


锡尔河的水面很宽,但很平静,河水慢慢淌过,如同一副风景画。锡尔河很长,发源于天山,流过了中亚多数国家,和阿姆河一样,最终进入咸海。如今也和阿姆河命运类似,河上建了几个水坝,用于灌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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锡尔河



第十一天,2024-5-24,周五,雨,苦盏 – 塔什干


今天上午在苦盏参观,下午要再次进入乌兹别克斯坦,晚上到塔什干,是乌兹别克斯坦首都。


塔吉克斯坦


苦盏是塔吉克斯坦最有历史的城市,但不是首都。首都叫“杜尚别”,怪怪的名字。据说“杜尚别”本意是“星期一”,因为当初这里每周一有集市,一来二去就把“星期一/杜尚别”当作赶集的代名词。后来做买卖的小贩多了,这“星期一”就变成了城市,最后变成了首都,一听就是小农经济发展起来的国家。这次我们没安排去“星期一”,据说实在没内容。翻翻资料,目前在中亚五国中,塔吉克斯坦的GDP排在后面,估计首都也就是个现代“星期一“吧。


亚历山大历史博物馆


与隔壁的乌兹别克斯坦的历史不同,塔吉克斯坦没有太多帖木儿王朝留下的遗产。但总得有个名人背书,搞点说头吧?于是使劲找,最后发现和亚历山大大帝有段缘分。原来2500多年前,亚历山大曾打到这里,建立了苦盏城。据说希腊文献里把这儿称作“最东边的亚历山大城(Alexandria Eschate)。我们今天来到的博物馆,里面的主要内容就是一个亚历山大大厅,墙上全是用瓷砖烧出来的亚历山大的故事,从他儿时受到亚里士多德教诲,到后来征服世界,用几幅巨大壁画展现。因为这个博物馆被冠以历史考古博物馆,说明文字又大多是塔吉克文,不知底细的人匆匆看后,很容易以为亚历山大是从这里出来的英雄呢,包括无离头看了也是一头雾水,这亚历山大不是从马其顿出来的吗,离这里好像有点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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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盏历史博物馆亚历山大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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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的亚历山大和亚里士多德



博物馆里还有一些文物,但大多是仿制品,原来真迹在苏联时期给弄到莫斯科等地去了。当地导游背着巴布尔悄悄和我们说,其实乌兹别克斯坦也弄去了不少。


塔吉克博物馆.jpg

石马(复制品)


民俗博物馆


博物馆的后面还有个民俗村,也是个博览馆,展示塔吉克斯坦的普通人生活,不过全是人造的场景。看了一圈,有生活起居,有民间艺术家创作等等。其实想法不错,让游客在短时间内能大致了解塔吉克百姓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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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艺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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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俗


参观期间还碰到一件巧事,当来到一个乐器作坊时,一个中年汉子,拿着把冬不拉样的乐器,正在演奏塔吉克乐曲。问我们会不会唱歌,他可以伴奏。我们中就数陈新嗓音好,愿意发挥一下,但对不上双方都熟悉的歌曲。正无奈时,忽然想起了电影“冰山上来客”,那不是塔吉克族吗,于是陈新放声一句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”,没想到那汉子的乐曲立刻就跟上了,比电影里的“阿米尔”和真假”古兰丹姆“对暗号还要顺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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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..."


正参观着呢,碰到一群小学生。见我们一伙外国人,估计也分不清楚是哪国人,就试探着和我们用英语打个招呼。待搞明白我们是中国人时,似乎有点兴奋,挤着要一起拍照。不识数和小孩是自来熟,没多久就混成一团了,领着孩子学起了中文,很有节奏地带领孩子们齐喊:“中国– 塔吉克,中国 – 塔吉克……” 一时间博物馆里热闹非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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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备齐:中国 - 塔吉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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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俗馆内



文化宫和集体农庄


接着来到苦盏市内,参观一座很有规模的大剧场类似的建筑,称作阿博博文化宫(Arbob Culture Palace),是个地标性建筑,非常宏伟,但看上去不像是个古董,不知有何来历?原来在前苏联时期,苦盏出过一个名人,乌龙胡扎耶夫Urukhojaev),是当地“社会主义集体农庄“的头,后来好像还当过塔吉克斯坦加盟共和国副主席之类的官,这座文化宫就和这位仁兄有关。但他的出名不是因为他的级别,而据说是敢于“违背“斯大林的命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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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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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场


乌龙胡扎耶夫着两撇自带喜感的浓密八字胡,是个地道的塔吉克汉子,农活娴熟,领导有方,据说曾带领当地村民创造出许多生产奇迹,例如采棉花冠军等。不管怎样吧,这人很有威望。当年苦盏被称为”列宁纳巴德“,翻译过来大概就是”列宁市“吧。“列宁市”要有气势,于是决定修一座大楼,还要修得气派非凡,能和圣彼得堡(列宁格勒)的冬宫媲美。可是预算一出来,得要500万美元,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啊!政府拿不出来。于是这位老兄动用自己的威望做信用抵押,号召当地百姓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,最后花了100多万美元就搞定了,这就是今天文化宫的来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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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龙胡扎画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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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龙胡扎耶夫同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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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龙胡扎耶夫同志和他的集体农庄社员


后来这位仁兄变成了塔吉克斯坦的领导人,要到莫斯科见斯大林。但当时斯大林有条严格规矩,来见他的人,必须穿笔挺的制服,否则撤职查办是轻的,搞不好还要掉脑袋。但这位仁兄却说:兄弟我这辈子只穿塔吉克民族服装,天王老子来了也如此。斯大林最后没要他的脑袋,还专门发文批示,乌龙胡扎耶夫同志可以不穿制服来见。在文化宫的展览区,至今还有许多照片和画像,可以看到在一屋子的西装革履中,这位仁兄很随意地穿着民族服装,并很有范儿地和领袖一起坐在那里。够有种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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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民族服的乌龙胡扎在莫斯科


塔-乌边境


离开苦盏后,很快到达乌兹别克斯坦边境,又要下车走过关。此时天空下起了雨,但也没辙,大家拖着行李冒雨走在泥沙道上。好容易到了关口,小小海关门外排着长队,也没个遮挡,只好站在雨中。不过当地穆斯林还是很有点骑士风度,知道女士优先,于是我们的女士们就先进去了。无离头和巴布尔当然没法优先,只好在后面排着。快到窗口了,前面一个小伙子,不知有什么前科,海关问了半天也过不去。巴布尔悄悄告诉说,那小伙子一个人去乌兹别克斯坦,然后还要转道去俄罗斯。无离头一听就明白了,因为俄罗斯前几天刚发生了剧院枪击案,作案人好像还有几个是从乌兹别克过去的。最后海关把这小伙子的七大姑八大姨问了个底掉,终于确认是个良民,才把他放过去。


经过几次出入关,大家觉得有必要给中国政府提个建议,咱们不是给几个斯塔国提供了很多援助吗,修路挖隧道的,其实真该给他们搞点海关建设,改善改善当地百姓的过境难。呵呵,瞎提议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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